药食同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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拆迁,拆散了亲情(十五)

2019-12-14    作者:市场报美丽中国网络版

出殡期间丑态百出

417日清晨530,像往常一样,老三起床洗漱,准备早锻,突然收到望轶的一个电话,由于望轶早先把老三的电话拉黑,所以老三随手把电话挂断了。

紧接着老大又打两次,“大清早的,有什么事吧?”老三问道,“咱爸走了!”老大哭丧的说到,“这不才出院吗?好,我们这就过去!”老三急速催促夫人,抓紧起床。

到了老大家,“爸爸,你不等着我再看看你,你怎么就走了......”尽管老爸近九十的人了,平时感觉不到,但一旦离开,还是心里难过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!

“老三不怨我!老三不怨我!老三不怨我!”老大在一旁哭叫着。“走!到客厅商议事!”老三心里明白,老大演的是苦肉计,看着老大感到恶心,但除此之外,又能怎样?于是大声吼到!

“老三真不是我的错!老三真不是我的错!老三真不是我的错啊!”老大又可怜巴巴地哭诉道,“好了,别装可怜了,大嫂在这,我怨你了吗?当着大嫂的面,我保证做到‘三不’:不怨、不吵、不闹,让老爹平安走好!”老大的目的地都达到了,停止了可怜相。

过了一会,本家两位长辈到了,老三明白,老大演的是苦肉计真到位,所有的事项,他早就想好了。亲情一点没有,太会算计!

按农村风俗,老爸去世阴历是二月初二,双日子,出殡应是单日子,经风水先生掐指推算最好是农历二月初七,阳历422日。

农村办丧事最操弄人,第一天议事、通知亲戚、宴请主事人及本家合户,第二天烧倒头纸、购买所用物品,第三天火化告一段落。晚上守灵的时候,弟兄俩追忆起起老父亲一生,老大知道得多。

“老爸和我一样,是长子长孙!”老大再也没有可怜巴巴的熊样了。

“老爸排行老大,由于老爸前面生的是两个姑姑,所以老爸一出生,就受到倍加呵护的待遇,咱爷爷奶奶为保老爸平安,吃斋念佛三年,老太爷去世前,只有老爸能天天陪着他吃饭,那可是四个盘子的待遇。

“爷爷为了培养老爸不惜血本,上私塾六年、洋学堂两年、初中上的是美国办的培正中学,即现在的市五中,别看初中毕业,咱们村可是唯一的一人,周围村也不多的上过洋学堂的人

“这么说,咱 爷爷奶奶疼咱爸和咱爸疼你一样,咱家成份不好,当时你是怎么上的初中哪?”老三承上启下,把话题引到老大身上!

“唉!那是个疯狂的年代,像咱家这样的成份,我只能上高小,即三年级毕业,咱爸一辈子喜欢小孩上学,求村主任王大山、队长李有才,这不是最难的,最难的是我上初中,那咱爸不仅求村里、还要求学校,费劲大了。”顿了顿,“不过要没有两年的初中学习,尽管是文革时期,学习内容简单,但毕竟学了些啊,否则我也不会有今天。可怜天下父母心!”看样子,所有的人还是都有良心的,人之初,性本善!

“那你又是怎么走上建筑这一行的哪?”老三转移话题。

“我初中班主任王守诚是老右派,复旦毕业,有学问那,就是不爱说话,那也是情势所逼!”老大陷入了往事的痛苦当中。

“王老师在我初中毕业的鉴定中写道:‘尽管你很优秀、尽管你求学心切,但世事无常,求学之路已经到此终结了,希望你人生好自为之!’于是我回家以后抱头大睡,深感前途渺茫!”

“他爸,孩子天天睡着也不是个法,咱得想个法子啊!”老大回忆其老娘当时的情景。

“咱爸是个心事重的人,平时不多少话,但心里有数,晚上吃罢饭,拿着烟袋去找咱大爷朱光青

朱光青是我们近房的大爷,大我父亲两岁,从小到大一起长大,根正苗红,当时在生产队任副队长,但脾气蠢,不善言语,但一说话如炮弹,让人难咽,外号“朱大炮”。但他手里有一样宝贝——生产队的大印!

“哥,晓盛毕业了,家庭成份搁这,学是不能继续上了,天天在家里睡着不起,也不是个法......”老弟兄俩个人抽着烟袋,但大爷始终不说一句话,老爸第一次无果而终。

不说话,不等于不搭理。就这样老爸中间又找大爷两次,过程还是和第一次一样,老弟兄俩抽着烟袋,只有老爸半天说一句,大爷不说话。

“叫晓盛去建筑对吧,让小孩学个手艺。”老爸第四次找大爷,最后老大爷把烟枪里的烟灰磕掉,说了句话,算是给老爸一个圆满的答复。

“别看大爷不识字,由于常年干副队长,做啥事还是满有分寸的,每次都不说话,不代表心里不盘算,最后连带王玉金、孟庆东、李道友和我,四个人一起进建筑队,这样做别人就不会提意见,咱家的成分不好啊。”

“你是长子,一辈子老爸为你操碎了心!”老三小结,反击老大说老爸在他身上没出力,老大不语。

老三目的达到,随后做了两组“撑地起跳俯卧撑”,每组15个;标准压腿拔筋五分钟,看的老大目瞪口呆,直赞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!

其实老三知道老大胆小,他是在用实力威慑老大,不要做冒险的行为,避免以后带着他儿子及女婿找老三麻烦,逼着老三出手,到那时结果不可控。结果真如老三预知的那样,老大从此以后,再也不提威胁老三的言行!

老爸去世第四天,兄弟姊妹在为老人穿纸钱,为出殡做准备,老三叠元宝,老大在那抽烟。

“老大是咱住家的骄傲、我们的自豪!”老三给老大戴高帽,“那可是,老大一辈子要志气、聪明、能吃苦!”二姐没缝也能插针。

“你二姐说得对.....”老大把他的光荣史大放其词的说了一遍

“老三你放心,你和你两个侄子三人外面同事、朋友、同学订的礼金,事后算账全部给你们,你们以后要还给人家的?”给他一点阳光,他就要灿烂!

“他的话能当真?”老三心里鄙夷的看着老大!

“老大,我说句实话,你在咱们朱家门的地位和你的成就不匹配。”老三酸老大道。

“那可是,咱朱家门红白喜事几年前还让我拉长盘哪,直到四十九岁,咱大奶奶出殡下葬我都得上杠抬棺材。没办法,谁让咱辈分低哪?”老大自圆其说。

“大爷说的也不对,比广金爷爷辈份高多的是,人家广金叔可是朱家门的人头、红白喜事的大老执”朱昱不服这个理咽得老大不吱声。

在乡村中,常常能看到这种现象,谁家要有个婚丧嫁娶等红白事发生,往往要请个跑前跑后,帮助操办事务之人。这个人就是大老执。大老执非一般人所能胜任。

被请作大老执的人,要德高望重,能够有很好的指挥能力,和周全的缜密的操作细节大都是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之人。手脚麻利,能说会道是首要条件,来的都是客,全凭嘴一张嘛。但还必须有见机行事的应变能力和具有一定的组织能力,指挥能力。在农村中,无论是喜事抑或丧事,必有络绎不绝的客人,主家也必有千头万绪的事情等到你料理,没有相当的社交和指挥能力,顾此失彼,或束手无策,不砸锅才怪呢。

大老执是最忙的人。他要代表主家接待各方宾客,代表主家安排、布置各种事务;处理意想不到的突发件;另外,他还要应付形形色色前来乞吃讨喝的乞丐。一场红白事的支客,就是主家任命的主持这场红白事的总理大臣。

大老执的作用更是不能小视。他能使剑拨弩张的双方握手言和,使危机四伏的局面风平浪静,使主家不花钱甚至少花钱也能把事情办好,他能减轻主家沉重的精神和思想负担,使之无牵无挂地沉浸在大喜或大悲之中,聚精会神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。

“朱昱说的也不无道理,你有时处理问题不够恰当。”老三趁着朱昱的话成功的话锋一转。

“我当这么多年的老板,我什么风雨没见过,怎么处理不当了?真是的!”老大不服。

“比如望轶姥爷出殡,你怎么不给我说,让我去的?咱是亲弟兄,我去不给你和嫂子长脸?”老三真诚地说道。

“这是我们的不对!怎么把陈年老芝麻的是提出来了?”大嫂道歉的说到。

“没事絮叨絮叨吗?”老三轻松的唠叨着。

“老三你还说,他姥姥出殡,你拿多少钱的礼?二百元,够现世的吗?”说到这老大有点生气!

“玥玥她姥爷出殡,你也没拿多,不也二百元吗?”老三反驳道。

玥玥学名朱云玥,是老三的独生女。

“再说,望轶姥爷出殡,咱爸爸还给你二百元,你怎么没上上?”老三有意激怒老大。

“你放屁!老爹什么时候给我二百元礼钱?”老大气急败坏。

“老爹还在屋里躺着,你若没拿,去给老爹讲去,这事是老爹给我说的?”老三寸步不让。

“晓杰,你知道望轶姥爷出殡为什么不让你去吗?”

“我知道你是有意的!”

“那是,我们根本就不想和你来往!”老大原型毕露,其他人愕然,老三目的达到,收场不再多言。

农村有个规矩,出殡当天中午“送盘缠”。是祈愿亡人的灵魂顺利升天,遇到难题可以“花钱”打通关节,不会被恶鬼欺负。看样子,哪儿都需要“人事”!

中午给老爹送完盘缠归来,老三在路上遇到原来的同事过来奔丧,多说了几句话,来到家里,就听见吵吵闹闹,一看气不打一处来,楠楠正和张逸雪缠打着,

“你妈个逼的,你为何嘿唬你妹妹?!”张逸雪骂道

“你还妈个逼的哪!谁妹妹?”楠楠反骂道

张逸雪可是楠楠的亲婶子、老三的老婆。这下可把老三彻底惹怒了,即使是老婆的错,也不能受晚辈的侮辱!“他妈个逼的,你作死,我也骂你了,你骂我?”说着就要冲过去要打楠楠,众人拉着,老三脸色发白、不见血色。

“这是你养的好女儿,缺乏教养!”老三指着老大怒斥到。

“是我没有教育好!”老大赔礼道。

楠楠吓得抱着孩子躲的远远地,不敢吱声。老三心想今天老爹出殡,作为儿子不能自己闹事。也就气愤的骂着张逸雪,“你也是的,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没事再说,自取其辱!”随后就忙其它事了。

事后知晓,由于玥玥陪奶奶,没有参加“送盘缠”,楠楠抱小孩,同样也没参加,期间嘿唬玥玥说,让老三家的人少找事,如若不然,等着瞧!张逸雪回来听到女儿的诉说,沉不住气,去找楠楠理论,于是出现了刚才那一幕。

傍晚老爹入土为安,按风俗应该吃“回陵饭”、算账、分账和商议布置接下来的一些事,由于拆迁四处分散、家里事多,再加上中午闹那么一场,亲朋好友,也都各自回家;老大却从老家旁经过,一看老房子完好无损,放心的回去拿车钥匙回家了。让他蒙在鼓里的是,这拆迁协议早就让老三签好了!可为何老三不说出来那?

“帐不算、也不结了。”老三一脸茫然,无赖的老大什么事干不出来!于是老三带着老娘离开了老家楣庄,然后又杀回楣庄,只会两个侄子做了善后处理。可事后老大却说成老三像兔子一样的、没吱声逃离了楣庄,老三为何要逃哪?怕分账?可丧礼、账目都在老大手里!怕老大闹事?在老三眼里,从来没把老大一家人放在眼里。虽是老大撒谎,但老三百思不得其解!

老三一家人回到家后,针对中午吵闹事件,和女儿研讨得失,探讨正确的处理方法。玥玥知道自己和妈妈处理这件事的失误之处,从而上了一堂现实版的人生课。


故事未完,待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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